第二届电力电子科普征文大赛-入围奖 专项奖（科幻小说）

华中科技大学 董惟一

一

时空管理局的工作大体是轻松惬意的，当然，这只是在未收到紧急任务的前提下做出的结论。时空管理局中级职员休斯顿·夏尔此时正是处在这种舒适区，吹着空调，看着本日的新闻，墙上的铃未曾响起，他瞟了一眼钟，发现还有十分钟就快下班了。

“今晚去吃些什么好呢？”夏尔一边念叨着，一边关掉新闻进入了点评网站，开始挑选心仪的餐厅。

“叮铃——”一阵铃响破坏了他的好心情，这代表着主任呼叫他去办公室。他叹了口气，今天多半又不能整点下班了。

“抱歉夏尔，临下班的时候还把你喊过来。刚接到个紧急任务，实在需要你去跑一趟。”主任打开全息屏，开始向夏尔布置任务，“我们派去1947年进行历史研究的职工出现了点小意外，这次还是老样子，需要你带着福瑟去一趟1947年的美国，帮我们修正一下历史。”

时空管理局难免会有出现差错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就需要夏尔带人去出错时刻之前的时间点做好补救预案，以防历史出现大的偏差。当然，补救也不是次次成功，例如之前同样是去1947年的美国进行补救任务的雷米主任，便不慎驾驶时光机坠毁在罗斯威尔了。由于坠毁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巨大轰动，导致时间线发生了改变，因此本该能够补救的事件变成了不可更改的历史。并且由于时间线变动，回到过去的雷米主任与总部的联系也受到了影响，听说之后花了一年时间才联系上雷米主任，把他从20世纪拯救回来。不过这还算好了，至少雷米主任没有像其他失败的员工一样，在时间线变动后淹没到了历史的长河中。

“好的，但是这次我能不能不带那个讨厌的家伙去？我觉得我一个人也能完成任务。”夏尔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到，“反正他在旁边也干不了啥事，只会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跟我念叨时空安全问题。”

“夏尔，这是规定。管理局员工回到过去执行任务时必须有历史学家在旁边陪同，防止在不经意间改变历史的轨迹。”主任并没有理会夏尔的牢骚，“另外他也不是一无是处，退一万步讲，在路上他也能陪你聊天、给你解闷。”

“算了吧，我的机器人老婆都比他会聊天。”

二

“夏尔，很高兴又能与你一起执行任务。”福瑟系上时光机的安全带，扭过头对夏尔说到。“这次我们去的是1947年的美国，请注意当时连晶体管都没有发明出来，根据安全手册第117条，你要记得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你的智能眼镜、便携式AI等高科技产品。”

“好，好，我知道。”

“这是规定，夏尔，不要敷衍我。你上次去中国执行任务也说知道了，结果却明知故犯，违反安全手册第48条规定，将一部电台打坏了，还是我帮你才收拾好这个烂摊子。”

“不就是一部电台么，坏了再买一部补救就是了，实在不行相信前人的智慧嘛。”

“夏尔，我发现你的安全意识及其淡薄！那是中央特科的电台！是李强自制的第一部地下电台！再说1929年的武汉那么多眼线，你怎么做到把一部电台买回来又带到中央特科去调包？”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的一举一动都很重要，马虎不得，对不对？电气历史学家福瑟先生？”

夏尔一边听着福瑟的教训一边闭上眼频频点头，仿佛对其说教全盘接受。福瑟是研究电气学科发展史的史学家，一般在进行电气方面的历史补救任务时，夏尔都需要与福瑟搭档，在福瑟的专业指导下完成补救工作，同时避免造成其他影响。

但是相处久了，夏尔便开始厌烦这个嘴边总挂着安全手册的家伙，仿佛在穿越途中要遵守各种条条框框，守护好一只名为历史的蝴蝶，避免任何风吹草动将他惊起扇动翅膀，否则就会面临一场由连锁反应导致的飓风。

夏尔明白唯一能让他尽快闭嘴的方法就是快速启动这台机器，他输入了相应的时空数据，将模式旋钮扭到了过去，此时时光机变成了DMC-12时空穿梭汽车的模样并准备启动。夏尔踩下油门，汽车嗖的一声跑了出去，进入了时空裂隙中，发射仓里只留下两条冒火的轨道证明这里曾存在过一台时间机器。

当汽车从时空裂隙中出来时，人们看到的是它幻化成1947年款式的老爷车模样。夏尔恍惚间觉得自己开进了博物馆，街上的一切都是教科书上的复古物件，人们开的是老爷车，马路两旁的电灯发出的是黄色的光芒。夏尔对着索引寻找着目的地，而福瑟则在旁边展开了进一步说明。

“夏尔你看，这就是1947年的美国，街边那间商店里摆的，就是Admiral-17t12电子管电视机，Admiral这个品牌你可能不熟悉，但是你肯定熟悉他在1967年迁到台湾后的公司名——AOC。所以你千万不要小瞧身边的每一个事物，没准一个不小心你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夏尔终于忍无可忍，扭过头大声呵斥福瑟。

就在这时，汽车似乎撞到了什么物体，夏尔连忙踩下刹车，头差点砸到前挡风玻璃。当车停稳后，两人马上下车查看，似乎是撞到了一个人。

“完了，全完了。”福瑟没想到意外来的如此迅速，凝视着车祸现场喃喃说道。“万一撞的是个重要历史人物，我们多半回不去了。”

夏尔看到福瑟脸色惨白，连忙安慰：“放轻松，1947年的美国这么大，总不可能让我们这么幸运，撞到什么名人吧。估计只是一个下班回家的职员，把他送到医院就好了。”

“不，已经救不回来了，时空穿梭汽车刚才的速度太快了，只能寄希望于死的不是什么名人了。”

“那只能汇报给总部，启动0721号预案了。”夏尔返回驾驶室，打开了汽车的发射台，拿起了发送机，“总部，总部，这里是夏尔，1947。执行任务时出现人员伤亡，地址北纬40°44′12″，西经74°00′35″，请求善后处理。”

说完，他从车里探出脑袋向福瑟喊道，“还在那傻站着的电气历史学家，你如果不想吃1947年的牢饭，就快点坐回来，我们趁着夜色赶紧逃离现场。”福瑟此时才清醒过来，慢慢挪回了车内。

“好了，想开点，福瑟，别垂头丧气了，我们还得打起精神去执行我们的任务呢。”夏尔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福瑟。“总部一定会帮我们解决好这一切的，你不相信前人的智慧，总得相信总部的智慧吧。”

“但愿总部能够处理好这一切。”福瑟低着头，低声说着，“希望撞到的不是什么大人物。”

他的声音随即被汽车引擎的发动声掩盖，夏尔操控着汽车，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即使有路灯，微弱的亮光也只是这片夜幕上若隐若现的星星。而远处的霓虹灯牌写着“贝尔实验室”，则是这些星星中最亮的一颗，在夜色中一闪一闪。

“我就说没事吧，”夏尔咬下一块面包，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对福瑟说，此时已到第二天，完成任务的他们俩正在纽约街头吃着早餐，“看来总部已经帮我们料理好了，吃完这一顿，我们就可以回到未来下班了。”

福瑟埋头吃着，并没有回复夏尔的话。夏尔发现自己是自讨没趣，于是默默吃着他的早餐，不再说话。 

吃完早饭，夏尔和福瑟两人回到了汽车上，夏尔调试好去往未来的参数，发动了汽车。

然而汽车并没有响应他的号召，仍旧呆在原地。

夏尔惊愕地看着福瑟，福瑟愣了一下，随后发现了一个他们两都不愿面对的真相。“如果说时光机不能发动，根据安全手册第4条的说明，那就是时间线发生变动了，换句话说——”

福瑟突然改口，用夏尔的名字称呼他：“休斯顿，我们有麻烦了。”（注：这是1970年阿波罗13号失事时，3名宇航员向NASA报告时说的话。）

此时在贝尔实验室里，一大早就来了的巴丁和布拉顿正在等待他们的组长肖克莱，打算向他汇报实验的进展。这几个月，在肖克莱的带领下，他们对“场效应放大器”有了初步的实验结果，此时正是更进一步的时候。

然而，今天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脾气暴躁的肖克莱，而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贝尔实验室执行副总裁凯利。他面带愁容地看着两位科学家，最后下定了决心，缓缓说出了震惊巴丁和布拉顿的话：“肖克莱今天不会来了，他昨晚出了车祸，已经去世了。”

三

“天天要你注意穿越安全问题，仔细阅读安全手册第101条至143条的内容，你天天讲知道了，问你你说看过了。这倒可好，你满意了？不遵守安全守则，开车出了车祸不说，还偏偏撞死了肖克莱！”

“福瑟先生，这是你从出事开始到现在说的第三十九遍‘这倒可好’了。”

“三十九遍？我倒想说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你知不知道你撞死的是谁，那是晶体管的发明者！晶体管可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发明之一，没有晶体管，你我现在身上的所有高科技设备都无从谈起！

“你知道报纸上现在都怎么谈论这起事件吗？是谋杀！是刺杀！甚至有人认为是苏联特工派来的杀手，现在的头版头条都是‘当肖克莱遇刺后……’，杜鲁门总统都说要彻查此次事件了，我看我们是别想回去了，安心在20世纪待一辈子吧。”

“我倒不这样觉得。”夏尔小声嘟哝着，“没了肖克莱，地球不还是照样转，没了晶体管，总会有人用电子管做出相同的功能的。福瑟，相信前人的智慧，他们会帮我们料理好这个烂摊子的。”

“好，既然你非要嘴硬，那我们就亲眼去看看没有晶体管的世界吧。”夏尔的话似乎刺痛了福瑟的心，“现在机器还能穿越多久的时间？”

“由于时间线变动造成的影响，1947年的我们不能改变肖克莱遇刺前的历史，所以在此之前的时间估计都去不了了。”夏尔在汽车的中控屏上算着数据，“同时由于时间线变动造成穿越航线的调整，太远的未来我们也无法触及。所以我们最多也只能去10年后的世界，而且只能持续1小时，时间一到我们就得返回1947年，不然我们的痕迹将被抹去，再也没有人能够把我们从1947年救回去。”

“行。”福瑟马上向夏尔指挥到，“那我们出发，调整日期至10年后，让你见识一下没有晶体管会是什么样子！”

“本来想着早点干完早点收工的，这可倒好，你给我弄出了这么大动静。”福瑟愤愤地说到，将脸别了过去，不再理会夏尔。

夏尔将对应的时间数据输入到时光机中，再次拧动旋钮，踩下油门。DMC-12像一支离弦之箭射了出去，扬起了阵阵尘土，待尘埃落定后，原本停车的地方已空无一物。

1957年的纽约与1947年似乎别无二致，在原时间线中，此时美国物理学家理查德和工程师基诺已经发明了晶闸管，标志着电力电子技术正式诞生。可是此时满大街却没有任何欣欣向荣的迹象，街边书报亭中的报纸除了哀悼今年去世的冯·诺依曼之外，就是在对中国研制出的第一款电子计算机大做文章。看样子，原结束于1954年的麦卡锡主义此时仍未退潮。夏尔抬头看了看时间，发现书报亭中用的居然还是老式的辉光管时钟，数字散发着橘红色的光芒。显然，这是一件电子管产品。

随后，他和福瑟又踱步到了另外一家商店，发现此时理应淘汰的电子管收音机仍然占据在展示窗口的主要位置，同时在收音机的旁边摆放着又一个看着像放大版集成电路芯片的庞然大物。夏尔走进了这家商店，一只手指着放大芯片问还在上货的店主。“老板，请问这个是什么芯片啊？”

“先生，这个是本店新到货的NE555芯片，采用最新的电子管设计，极大压缩了芯片体积，已经有很多客户向我们发出订单了，先生您也要预定几件吗？”

极大压缩体积？夏尔听着哑然失笑。如果在原时间线，有人指着一个箱子大小的芯片说这是最新的技术，一定会被喷得体无完肤的，毕竟之后集成电路的出现可以让芯片的体积一缩再缩，放在原时间线，这么大的电子元件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那为什么要用电子管？你们没有采用晶体管技术来研制这些元件吗？”福瑟装作疑惑不解的样子，想知道在这个时间线上晶体管有没有被发明出来。

但店主的回答让他失望了。“晶体管，什么晶体管？现在最常用的技术就是电子管啊。如果你愿意出更高的价格，我还可以给一批苏联货给你，那种性能更好。”

“谢谢，我们不用了。”福瑟对店主笑了笑，拒绝了店主的好意，把夏尔拉出了商店。

“怎么样，这回你信了吧。”出了店门，福瑟和夏尔在大街上走着，良久福瑟才缓缓开口。“不管是时钟还是芯片，此时因为你的失误，全部都变成了电子管产品。并且全都是我们看到的这种箱子大小的大块头。”

“因为没有肖克莱，所以无法在1950年研制出PN结型晶体管。没有双极性晶体管的发明，1960年发明的MOS管也无从谈起。电力电子在一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福瑟脸色阴沉，夏尔也不敢扭过头去看福瑟的表情。“同时忘记和你说了，我们现在在的1957年，曾经活着的肖克莱创办了仙童公司，但是现在斯人已逝，仙童估计也不存在了。所以诞生于仙童公司的集成电路也无从谈起，这也是为何此时的芯片体积依旧庞大的原因。”

夏尔此时才意识到，一个人的死去居然造成了如此大的蝴蝶效应，他低下头，虚心接受着福瑟的批评，心里不是滋味。

福瑟看夏尔不再反驳，便不再继续指责他，而是仰头看着1957年的天空，发出了绝望的呼喊。“完了，这可倒好，全完了。”

“不，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夏尔沉默良久，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

他拉着福瑟回到了车里。“我们现在返回1947年，告诉当年肖克莱的同事，晶体管是可行的。”

四

时光机又开回了1947年的贝尔实验室。夏尔将车开在一旁，观察着进出实验室的人员。

“巴丁和布拉顿，你就找他俩就好了。在原时间线中，他们两个就是肖克莱的助手。按照安全手册第35条，如果我们把时间线修复好了，应该还是可以安全返回的。”福瑟给夏尔描绘出了巴丁和布拉顿的大致面貌，并把找人这一艰巨的任务托付给了夏尔，自己则在专心收集时空信号，以防错过时空管理局的信息。

可过了好几个小时，夏尔都没有看到期望看到的人选，他不禁打了个哈欠。此时正在收听信号的福瑟惊呼了一声，手指指向了前方，两个长得和福瑟描述一模一样的人正向实验室走去。夏尔和福瑟连忙下车，朝着巴丁和布拉顿跑去。

然而，没有走几步，几个魁梧的身影便拦住了他们的去处。

“不许动！我们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探员，现怀疑你们二人在此蹲点图谋不轨，疑似之前杀害肖克莱先生的犯罪嫌疑人，请和我们走一趟。”

“这可倒好。”夏尔发现他们真得吃1947年的牢饭了。

如果你有幸来到1947年的贝尔实验室，你将会发现有两个面如死灰的可疑男子坐在老爷车的后座，手上似乎还戴着手铐。而坐在前排的男子则在调节车子，准备开车返回警局。另外一位男子则在不远处的电话亭与电话那头交谈着，隐约可以听到“事已办妥，相关人员已抓到”等信息，似乎这又是一件出现在贝尔实验室门前的抓捕间谍活动。

“完了，全完了。”福瑟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嘴里艰难蹦出几个字。“我是历史学家，不是1947年的囚犯，我还想回到我温暖的家。”

“我也想回我温暖的家。”夏尔也附和道，“为什么让我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摊上了这件破事！”

由于今天经历的事情过多，两人一边呜咽说着，一边因为这一天高强度地工作而慢慢睡着了。

在他们熟睡的时候，打电话的警员回到了车内，向坐在驾驶位的警员眼神传递了已完成任务的讯息。坐在驾驶位的警员随即调整了车载收音机的频率，准备开车回警局。

随着其旋转钥匙旋钮，汽车缓缓开了出去，离开了贝尔实验室。

五

当夏尔和福瑟醒来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他们正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电脑上依旧放着本日的新闻，墙上的铃未曾响起，似乎他们从未离开过。

“我们看看是谁醒了？”这声音夏尔再熟悉不过，“虽然完成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但是杀了肖克莱，你们的篓子也是捅得可以的。”

“主任？”福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然不是1947年的装扮，“你？我……我们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还不是让雷米把你们弄回来的。他之前去过47年，还困在那里一段时间，对处理这种事情有经验。要不是他当时急中生智假装FBI把你俩逮住，你们是不是还要告诉巴丁和布拉顿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把时间线搞得更乱一些？”

“等等，先别说这个。”夏尔打断了主任的发言，“我们还去了1957年的纽约，当时连晶体管都没有，那现在摆在桌子上的电脑是怎么来的？电子管已经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电子管？这不还是晶体管？你们真以为少了一个肖克莱，地球就没有办法继续旋转了？”

“事实上，除了肖克莱在研究晶体管外，这个赛道还有许多竞争者，就比如柏林大学的布雷和本泽，就在1948年美国物理学会会议上报告了他们在锗的点接触方面进行的实验和发现，同时美国当时另外一个半导体研究据点普渡大学此时也在研究晶体管。

“换句话说，即使没有肖克莱，历史的车轮也会缓缓向前开动，总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完成他的历史使命。少了肖克莱，总会有贝克莱、豪克莱等等来接他的班。顶多也就是再多花一点时间而已，但是历史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所以，不要把一个人或者事情想得过分重要，他只是登上了并非他所选择的舞台进行演出而已。如果一个演员无法上场，那么再换一个便是。这个世界是唯物的，历史将用他冷峻的目光平等地审视着每一位时间长河中的过客。

“好了，不说了。你们二位辛苦了，等会记得提点东西去看看把你们带回来的雷米主任，另外写份检讨，周一交到我桌上。”

话音刚落，主任便走出了房间，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人。

“不管怎样，至少我们终于回来了。”

“没错，我受够了只有电子管的世界了。”

时间回溯到1958年，在普渡大学团队的实验室，一群实验人员研制出了一款将间距50μm的两个金电极压在锗半导体上的装置。他们将麦克风连接到一个金电极和锗半导体，并在另外一个金电极和锗半导体之间插入了一个音箱，此时对着麦克风说话，另外一侧的音箱播放出了他们放大的声音。

实验室沸腾了，他们期望的现象如约而至。此时有个声音高叫着，“必须要给这个新东西取个响亮的名字！”

“那就叫他晶体管吧。”